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HP]献世》作者:水翊汐 文案: 逆风穿越荒野,来不及去告别,破晓之前忘记所有胆怯。 借我一刻光阴,把你看得真切,身后花开成雪,月光里不凋谢。 【阅读说明】 ※塞德里克BG短篇,原创斯莱特林女主,三万字以内,已全文存稿请放心阅读。 ※文案来自河图《风起天阑》,画风诡异我的锅,但是本文灵感就来自这首歌。 ※标题来自歌曲《献世》,指的是丢人现眼的露面,虽然好像和全文没啥关系。 ※非主流价值观,人物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有任何不适请迅速点击小叉自救。 ※只有通过不断的磨练才会有优秀的作品,欢迎指正,但是拍砖请温柔么么哒。 内容标签: HP 奇幻魔幻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塞德里克·迪戈里,妮迪亚·特拉弗斯 ┃ 配角:秋·张,赫奇帕奇众,斯莱特林众,HP众 ┃ 其它:蹭得累的一生,作死教科书,塞德里克·迪戈里BG,HP,哈利·波特,写ZAO前练个笔(……) ==================   ☆、Ⅰ.黄岑木魔杖   [01]   1989年8月。   妮迪亚是在奥利凡德的魔杖店里第一次遇见塞德里克的。   她先前在丽痕书店和她的爸爸特拉弗斯先生吵了架,特拉弗斯先生赌气到破釜酒吧找人喝酒去了,小妮迪亚的身后只有妈妈艰难地提着大包小包。   在特拉弗斯家,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可能演变成为一场剑拔弩张的战争,这一次也不例外。特拉弗斯先生甚至都因此不愿见证魔杖拣选他女儿的光荣时刻。妮迪亚闷闷不乐地一脚踹开奥利凡德破旧古老的木门,发出的巨大声响引起了店内人的注意。   “噢,嘿,下午好,特拉弗斯太太,特拉弗斯小姐。”   一个大眼睛的老头从高高耸立的纸盒间弓着背钻出了身子,他的手里捧着一个沾满灰尘的长匣子。   妮迪亚傲慢地向老头点了点头,特拉弗斯太太倒是颇为屈尊地向他打了个招呼:“嗨,好久不见,奥利凡德。现在店内还有别人?”   “噢,是的,当然了。特拉弗斯太太,你知道,每年八月都是魔杖店最热闹的时候。不过别担心,不会等多久,我敢保证这是一根最适合小迪戈里先生的魔杖。”   “哦,迪戈里。”特拉弗斯太太挑了挑眉头,“动物管理控制司的阿莫斯·迪戈里?”   还未等妮迪亚细细咀嚼这个陌生的名字,一阵响亮的笑声便从店堂后边传来。阿莫斯·迪戈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向妮迪亚和母亲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孩。阿莫斯有一张喜气洋洋、讨人喜欢的脸,而他身后的小男孩长得很帅。   “嘿,雪莉尔,真巧啊!你也带女儿来买魔杖吗?”   母亲扬起下巴点点头,表情中忽然也多了一份和妮迪亚相似的傲慢:“这是你的儿子?”   “可不是嘛,我的塞德。”阿莫斯迪戈里转过头,带着慈爱的目光注视他的儿子从奥利凡德手中接过魔杖。被称为“塞德”的男孩握住魔杖,动作老练地挥了挥,魔杖尖端涌出了七彩的火花。   “黄岑木,独角兽的尾毛,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长——最非凡的组合,我就知道,这一定适合你,塞德里克·迪戈里先生。”   “就是它了。”男孩的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妮迪亚虚了虚眼睛。他轻抚着手中的魔杖,似乎有些恋恋不舍,都不愿将它重新放进纸盒。   阿莫斯走到塞德里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起头对特拉弗斯母女说:“我的塞德一直都是我的骄傲,我相信他会是最优秀的赫奇帕奇。”   “噢,您希望他进赫奇帕奇?”妮迪亚听见母亲语带讥讽,她也忍不住微笑起来。赫奇帕奇!一个尽出饭桶的学院。   “那是当然,我们做家长的自然希望儿女能继承自己的学院,”阿莫斯呵呵地笑着,似乎没有听出特拉弗斯太太话语中的恶意,“我相信你和弗吉尔也希望你们的女儿能进斯莱特林。噢,话说回来,我怎么没看见他?”   “他现在在破釜酒吧,我想他现在十分乐意能够和您喝一杯。”妮迪亚替妈妈回答了这个问题。她高高地昂着下巴,眼神越发不屑,“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更喜欢和几个斯莱特林待在一起。”   “哦,那是当然的,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骄傲。”阿莫斯面对着妮迪亚明显的挑衅,依旧乐呵呵地笑着,不知道是真情还是伪装。他带着塞德里克走到店门口,戴上自己款式老旧的帽子,朝奥利凡德和特拉弗斯母女点头道别。   小塞德里克也学着父亲的样子,向他们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特意多在妮迪亚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妮迪亚看见他露出了一个有些迷人的微笑:“开学见!”   “嘿,我可不想再见到你。”妮迪亚怒气冲冲地回复,可是迪戈里父子已经消失在了店门口。远远地,只传来阿莫斯先生愉快的感叹:“嗬,下雨了!塞德,你看,伦敦的天气可真怪啊!”   “妈妈,你是怎么认识这个赫奇帕奇的?”妮迪亚转过头,质问她的母亲。在一个世代以斯莱特林为荣的纯血家族中,年幼的妮迪亚也早早地被灌输了学院的等级差别。   “你爸爸以前和阿莫斯在霍格沃茨同级,”特拉弗斯太太收起笑容,颇为冷淡地回复,“他当时是赫奇帕奇的级长,只可惜也只是个一事无成的饭桶。”   “恶心。”妮迪亚回想起塞德里克临别时的笑容,耸了耸肩膀。她昂着头走到奥利凡德面前,伸出手臂让奥利凡德的卷尺测量尺寸。她扭过头,看奥利凡德在货架间穿梭的身影,忽然开腔:“喂,老头儿。”   “怎么了,特拉弗斯小姐?”   “我要黄岑木,独角兽的尾毛,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长的魔杖。”妮迪亚摇头晃脑,像唱歌一样背诵着刚才记下的组合。面对着奥利凡德和母亲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扬起下巴,仿佛理所当然般地说,“你刚才说了,这是最非凡的组合。”   [02]   1989年9月。   穿过蒸汽和浓烟,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出现在眼前。   这一次,特拉弗斯先生还是没陪在妮迪亚身边。昨天她打碎了特拉弗斯先生的巫师棋,特拉弗斯先生大发雷霆,父女关系再次陷入紧张。   “好啦,宝贝,一路顺风。到了霍格沃茨记得给我写信。”特拉弗斯太太最后弯腰亲吻了妮迪亚的脸颊。   妮迪亚皱皱眉头,一脸厌恶地推开母亲:“知道了,妈妈,你真啰嗦。”她脚步轻快地跳上火车。深红色的火车缓缓开动,她向母亲挥了挥手。   “梅林保佑你进斯莱特林!”   “噢妈妈,那是自然。”妮迪亚翻了个白眼,为特拉弗斯太太刚才的话而感到脸红。她转身推着皮箱走进一个空隔间。   妮迪亚本来就生得不漂亮,一头营养不良、乱糟糟的棕发,鼻子很塌,苍白的脸上长满雀斑。她阴沉着脸坐在位置上。偶尔有落单的学生拉开隔间的门坐进来,不一会儿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哦,梅林,有谁能够忍受在丑陋又乖张的妮迪亚·特拉弗斯身旁坐上五分钟呢?   她换上了摩金夫人制作的黑色长袍,手里把玩着自己的魔杖,她很不满意。那天,在试用了十几根黄岑木的魔杖后,奥利凡德最终无奈地宣布:“小姐,我想,您真的不适合黄岑木的魔杖。”她气得浑身发抖,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大粪弹砸在了奥利凡德的脸上。   虽然最后,她还是在母亲的劝说下勉为其难地妥协,选择了一根十一英寸的榛木魔杖,杖芯是独角兽的尾毛。在妮迪亚拿到魔杖的一瞬间,这根深褐色的魔杖尖端便爆裂出了点点火星。   “哦,小姐,您的魔杖似乎感应到了您的心情不太好。”奥利凡德带着一身大粪的臭气,明知故问地说道,“作为一种敏感的魔杖,榛木魔杖经常能映射出其主人的情绪状态。”   妮迪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想再往他身上扔一个费力拔烟火。   直到最后奥利凡德都没有对妮迪亚的魔杖进行评价——他怎么可能评价一个刚扔了他一身大粪弹的顾客的魔杖“非凡”呢?   妮迪亚和特拉弗斯太太冒着伦敦的小雨启程回家。她捏着不称心意的魔杖,回想着刚才塞德里克魔杖尖端爆发出的灿烂的烟火,忍不住耿耿于怀。   隔间门轻微的声响将妮迪亚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一张熟悉的、讨人喜欢的脸出现在了门后:“嘿,这儿还有人吗?”   妮迪亚心里一动,但还是板下了脸:“没有。”   “酷。”塞德里克高兴地拉开了隔间门,推着自己的皮箱坐到了妮迪亚对面,“又见面了,特拉弗斯。”   “你是谁?我不记得你。”妮迪亚高高地扬着下巴,傲慢地说。   “我是塞德里克·迪戈里,我爸爸和你的爸爸妈妈认识。我们在奥利凡德的店里见过一面。”塞德里克倒也没有在意妮迪亚惹人生厌的傲慢,认真地自我介绍,然后伸出了手。   妮迪亚撇过了头,她摆出了和母亲一样高傲的表情,仿佛屈尊一般伸出手和塞德里克握了握,“妮迪亚·特拉弗斯。”   “我爸爸跟我提过你的爸爸,弗吉尔·特拉弗斯,一位优秀的斯莱特林!”   “哦,那当然。”妮迪亚冷笑一声,在心里说:可惜你爸爸是一个无能的赫奇帕奇。   “上一次我爸爸说我会和他一样进赫奇帕奇,但是我觉得其他三个学院也都很好。你觉得呢?”   妮迪亚表情微妙地扬了扬眉毛:“我只想进斯莱特林。”   “哦——嘿,点心车!你要不要来点什么?”塞德里克很聪明地转移了话题。他起身推开门,在女售货员那儿花了些钱,抱着一堆零食回到了隔间。   妮迪亚耸了耸肩——她本来祈祷着他一去不返的。   “比比多味豆?”塞德里克拆开了一包多味豆,递到了妮迪亚面前。   “拿开它,我讨厌这玩意儿。”妮迪亚皱着眉头说。   “哦,好吧。那坩埚形蛋糕呢?”   “嘿,你能不能安静点,迪戈里?”妮迪亚瓮声瓮气地命令塞德里克道。塞德里克这才闭了嘴,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地嚼比比多味豆,倒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妮迪亚赶走。   因为塞德里克的在场,妮迪亚所在的车厢隔间渐渐吸引来了学生。一群穿着崭新长袍的十一岁新生围着塞德里克嬉笑打闹着,分享着塞德里克手中的零食。   “我就想进格兰芬多。”名叫李·乔丹的男孩将一大把比比多味豆塞进嘴巴里,边嚼边说。忽然,他脸色一变,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噢,真见鬼,鼻屎味的。”   他身边的两个红头发的双胞胎颇具默契地哈哈大笑起来,妮迪亚依稀知道他们,讨厌的韦斯莱,她不屑地移开了视线。   塞德里克一直温和地微笑着,时不时又拆开一包新的零食和伙伴们分享。妮迪亚斜着眼睛偷偷打量着塞德里克初见端倪的英俊侧脸。   哦见鬼的梅林,妮迪亚翻了个白眼——这种该死的性格,除了赫奇帕奇,还想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写HP玩儿! 祝救世主37岁生日快乐! 还有一个月就是《哈利·波特》最后一章19年后了,期待不期待,兴奋不兴奋:) 虽然本文好像和哈利没啥关系,但是男主生日太遥远了,就挑了个近的 本文已全文存稿,每隔两天更新,尽情期待~(PS作者明天开始要出国四个月,如果留言未能及时回复还请见谅~爱你们=3333=) 2017.07.21存稿   ☆、Ⅱ.巧克力蛙   [03]   “斯莱特林!”   分院帽一身大吼,妮迪亚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站起身来,立刻将这顶脏兮兮的帽子扔在一边,也不管分院帽在自己身后不满的嘟哝。斯莱特林一侧的餐桌爆发出掌声和欢呼,级长迎了上来,将她领入了斯莱特林的队伍。   在自己位置上坐定后,她随意地抬起头,对上了不远处赫奇帕奇餐桌上塞德里克的视线。男孩朝她露出了温暖的微笑,而她只是颇感厌恶地撇了撇嘴。   之前跟妮迪亚同车厢的李·乔丹和韦斯莱兄弟都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她听着分院帽宣布的结果,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竟然和一个赫奇帕奇、三个格兰芬多坐在同一节车厢里来到了霍格沃茨!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她感到羞耻了。   用完餐,一年级新生在级长的带领下回到各自的宿舍。在与赫奇帕奇擦肩而过时,妮迪亚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皱着眉头,回了头。   “祝你好运,妮迪亚!”嘿,谁允许他直呼她的名字的?“课上见!”   妮迪亚撇撇嘴,也没理塞德里克,转过头径直走开了。   塞德里克迪戈里无疑是个极为优秀的学生。教授们一致地称赞他有着“人们对于霍格沃茨的学生期望中的一切”,他善良、忠诚、正直、友好而又……   “恶心。”   妮迪亚在塞德里克又为赫奇帕奇得到10分的时候,小声嘟囔道。   她身旁的斯莱特林女生威廉姆斯厌恶地转过头,瞪了她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妮迪亚故意大声地问道,“嘿,你不就是喜欢迪戈里吗?”   因为妮迪亚的话,教室里所有人都转过了脸来——包括塞德里克本人。被揭穿了心事的威廉姆斯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掏出了魔杖想要施个咒语。   “特拉弗斯,威廉姆斯,你们在干什么?”麦格教授站起了身,声音颇为恼怒,“斯莱特林,扣十分。”   “噢,麦格教授!”可怜的威廉姆斯还想辩解几句,可是一对上塞德里克的目光,却又忽然语塞,涨红了脸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进入霍格沃茨后,妮迪亚十分火大地发现,学校里学院的区分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鲜明。斯莱特林的学生也会和拉文克劳、赫奇帕奇甚至格兰芬多的学生交朋友、约会,他们也并不总是为自己的学院而感到骄傲。妮迪亚被孤立了——因为她丑陋的外表,更因为她糟糕的性格和偏激的态度。   妮迪亚当然无所谓,她只是觉得受人欢迎的塞德里克有些……刺眼。   下课后,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教室,只有妮迪亚孤身一人。另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安慰着小声啜泣的威廉姆斯,狠狠地向妮迪亚啐了口唾沫:“垃圾!”   “□□吧你。”妮迪亚粗声粗气地骂回去。回过神,发现塞德里克正在看着自己。   她扬了扬眉毛,换上了一副挑衅的表情:“又怎么了,赫奇帕奇的王子殿下?你可别说你在等我。”   塞德里克向妮迪亚凑近一些,他紧锁眉毛,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妮迪亚,我觉得,你应该对同学们友善一些。”   “你在教育我吗?该怎么做人,难道还要你教我吗,迪戈里?”妮迪亚的声调向上高了一个八度,她傲慢的下巴扬得更高一些,“还有,不准这么叫我。”   “好吧,特拉弗斯。这只是个建议,来自朋友的建议。”塞德里克没有生气,他只是没有再和妮迪亚纠缠下去。他将书包换了个肩膀,转身重新回到了赫奇帕奇的学生中去。妮迪亚低头继续收拾自己的课本和书包,远远听见了门口传来的窸窣的讨论声。   “塞德里克,你没事去招惹那个特拉弗斯干什么?”   “他们斯莱特林的人都讨厌她,听说了吗?她前两天在公共休息室和二年级的埃弗里打了起来,还互相扯头发。”   “哇,为什么这种人还没被退学?”   妮迪亚漠然地合上包,抱着自己的《初学变形指南》,不客气地推开在门口向塞德里克嚼舌根的赫奇帕奇,径直走了出去。有那么一瞬,那个赫奇帕奇学生面露尴尬,而后立刻换上了同仇敌忾的表情:“刚刚你也看到了吧,塞德里克?”   全部都是胡说八道。   妮迪亚抱着书,快步穿过走廊,表情越发难看。她当然还没有蠢到和埃弗里在公共休息室里互扯头发打架——她只不过是用了一个小小的恶咒,让多嘴的埃弗里吐了几天鼻涕虫而已。虽然她因为这件事确实被斯内普关了禁闭,但是让埃弗里吃到了苦头,一切还是值得的。妮迪亚昂起头,傲慢地走进了斯莱特林的地下公共休息室。   [04]   1989年12月。   霍格沃茨会在每年的圣诞节举办盛大的圣诞宴会,但这种好时光并不属于准备回家欢度圣诞的学生。妮迪亚觉得在家过圣诞没什么好,但也总比在令人作呕的宿舍里虚度时光要强些。   短短四个月的时间,足够初来乍到的孩子们培养出对学院的认同感。在回去的火车上,往往是来自同一个学院的学生聚集在一起,塞德里克也没有再和那三个格兰芬多坐在同一个隔间。   唯一不变的是,妮迪亚所在的隔间依旧空空荡荡,没有人愿意和她同处一室,她也倒乐得自在。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噼啪爆炸牌,自己和自己玩了起来——她从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她喜欢和自己玩牌。   然而,还没待她玩得兴起,车厢的门却被轻轻推开。一个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嘿,妮迪亚,在玩牌?”   妮迪亚一分心,桌上摊开的纸牌瞬间噼啪爆炸,差点烧到妮迪亚的眉毛。   “迪戈里!”妮迪亚一把抹去脸上的焦灰,尖叫起来。   “啊哈,抱歉、抱歉。”塞德里克露出了颇为歉疚的表情,推开门,拿着魔杖朝妮迪亚点了点,“清理一新,哈,看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清理一新,这可是个高级咒语,妮迪亚都不会。她一把推开了塞德里克。虽然塞德里克为她收拾好了残局,但她一点都不觉得感激。她仍然生气地紧皱着眉头:“要你多事了吗?我自己也会。”说着,她掏出她的榛木魔杖,对自己又胡乱施了好几个清理一新。   “呃,这个咒语不是这么施的,你的手势不太对……”   “闭嘴,迪戈里。还有,不准叫我‘妮迪亚’。”妮迪亚粗鲁地打断了塞德里克,她将魔杖拍在桌上,高高扬起了下巴,“你找我有什么事?”   “噢,没什么,就是我刚刚买了巧克力蛙,要来一些吗?”塞德里克说着,从还未脱下的校袍里摸出了一包递给妮迪亚,“作为圣诞糖果。”他说着,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妮迪亚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塞德里克:“我看上去像是会吃这种东西的人吗?我难道没有跟你说过我讨厌这玩意儿吗?”   “你上次说你讨厌的是比比多味豆。”塞德里克精确地回忆道,露出了颇为无辜的表情。   “我讨厌的是你,迪戈里。”   “喔,好吧。”塞德里克并没有露出过于意外或者受伤的表情。他只是点了点头,甚至嘴角还挂着一点温和的笑意,退出了火车包厢。   在塞德里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推拉门外后,妮迪亚站起身,偷偷拉开门,看着塞德里克敲了敲她隔壁的车厢门。门开了,他探进半个头:“嗨,伙计们,吃巧克力蛙吗?作为圣诞糖果。”   也只有妮迪亚会给塞德里克冷遇了。隔壁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塞德里克得到了热情的欢迎。他被邀请进了包厢,彻底消失在了妮迪亚的视野中。   什么嘛,人手一份。妮迪亚立刻失去了大半的兴趣,兴致缺缺地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将魔杖塞回口袋。   门外响起了推车轱辘转动的声音,面带酒窝、笑容可掬的售货员又在卖东西了。她推开妮迪亚的包厢门,问:“小姐,请问要买什么食品吗?”   若换在平时,妮迪亚一定会高高扬起下巴让她滚。可是,鬼使神差,妮迪亚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下唇,硬生生地开口道:“一包巧克力蛙,一包比比多味豆。”   顺便一提,她在巧克力蛙里拿到的第一张卡片是赫尔加·赫奇帕奇。      ☆、Ⅲ.飞天扫帚   [05]   1990年4月。   第一年,斯莱特林的飞行课是和赫奇帕奇一起的。   妮迪亚的学习成绩不错,只是拿飞行课一点办法也没有。然而,她不满地发现,飞天扫帚简直是为塞德里克量身定做。他自由自在地操纵着扫帚,在天地间驰骋。   “好样的,迪戈里!好样的!”霍琦女士抬起头,忍不住对塞德里克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妮迪亚咬着嘴唇跨上飞天扫帚,但还未飞起多远,扫帚便陡然失控,在空中不听话地打起了转。妮迪亚被生生甩下了扫帚,就像她之前每一节课一样。   “孩子,起来——没事吧,特拉弗斯?”   霍琦女士一把将妮迪亚拉起来,而空中传来了难听的讥笑声——不仅来自赫奇帕奇,更多的来自斯莱特林。这个时候,经过半年多的学习,绝大部分学生都已经能自如地在半空操纵飞天扫帚了——像妮迪亚这样还在低空打转的,只是极少数。   妮迪亚皱皱眉头,她傲慢的自尊受到了伤害。她再一次跨坐上扫帚,猛然发力,朝着最高处的塞德里克横冲直撞而去。这一次,飞天扫帚还算争气,竟暂时没有失控,稳稳地向塞德里克所在的地方直冲过去。   “塞德里克!小心啊!”   听到了下方朋友的提醒,塞德里克从扫帚上低下头,才发现妮迪亚正咬牙切齿地趴在扫帚上向自己冲来。   “噢,妮迪亚!不错嘛,有进步啊!”塞德里克轻盈地让到一边,为妮迪亚让开位置。   “我一直很不错。”高处风声凛冽,妮迪亚不得不加大了声音。然后,听见了她这句谎话的斯莱特林们都忍不住发出了嘘声。   面对妮迪亚□□裸的挑衅,塞德里克还是温和地笑笑,没说什么。   妮迪亚来到塞德里克身边,将飞天扫帚往下一按,想要让它停止向上。可是,飞天扫帚却突然失去了控制,在三十五英尺的高空猛然打转。妮迪亚害怕极了,尖叫起来。可是,她绝望地发现,在她下方,她的同学们只是木然地仰望着,带着幸灾乐祸的微笑。   “迪戈里!迪戈里!噢,塞德里克!”   妮迪亚尖叫着求救。飞天扫帚最终挣脱了她的双手,她呈自由落体快速下坠。风声在耳畔尖声呼啸。   “妮迪亚!”   忽然,脖子上陡然一重,有人抓住了她的校袍。她睁开眼睛,她就知道是他——仿佛她一直都在等待的那样。塞德里克艰难地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爬上来,妮迪亚。”他在扫帚上欠身为妮迪亚让开一点位置。妮迪亚狼狈地抓住了他的扫帚,非常失态地爬上了他的飞天扫帚。她跨坐上飞天扫帚,发现自己正极不雅观地和塞德里克面对面坐在扫帚上。她的双手紧抓着塞德里克的校袍,止不住地颤抖着。他们坐下的飞天扫帚不堪重负地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迪戈里,特拉弗斯,你们还好吗?”霍琦女士骑着飞天扫帚,也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关切地问。   “还好,霍琦女士。”塞德里克伸手扶着妮迪亚的手臂,微笑着说。   “我没事,女士。”妮迪亚颤抖着说。   塞德里克带着妮迪亚稳稳地降落在地,立刻被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的同学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拢在一起。然而,大家却选择性地忽视了妮迪亚,纷纷赞叹于塞德里克方才矫健帅气的身姿。   妮迪亚跳下扫帚,在众人的无视中默默地埋着头往霍琦女士那儿走。忽然,她听见塞德里克在身后叫他:“妮迪亚!”   她习惯性地皱着眉回头,见塞德里克拨开了人群走到她的面前:“其实你飞行还不错,就是平衡和操控技巧还需要多加练习。”   她不屑地撇撇嘴,第一次没有对他恶言相向。   “吓坏了吧,”塞德里克宽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回到宿舍多吃点巧克力蛙,心情会变好的。”   “塞德里克你去死——!”妮迪亚扬起眉毛极为傲慢地骂道,扭头就走,没有回一次头,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潜意识里称呼的变化。   [06]   1990年9月。   妮迪亚在夜骐拉的马车里便听同学院的三个男生在热烈地讨论着一年级新生中的一个漂亮的亚裔女孩——没有女生愿意和妮迪亚乘同一辆马车,只有男生肯接纳她。   “等她长大些了,我一定要和她去霍格莫德约会。”坐在妮迪亚对面的大块头男生罗尔信誓旦旦地说。妮迪亚没忍住,嚼着巧克力蛙笑出了声。   顿时,三个男生的视线齐齐落到了她的身上。   “特拉弗斯,你笑什么?”罗尔粗声粗气地问。   “你是在嫉妒那个女孩吗?”罗尔身边的尖嗓子男生刻薄地问。   “噢,肯定是了——因为,没有人想和特拉弗斯约会!”坐在妮迪亚身边的斯图尔特更加不客气。说完,三个男生都尖酸地笑了起来。   妮迪亚抿了抿嘴,用校袍袖子揩去嘴角的巧克力酱,昂起了头:“你们三个,想要决斗吗?”   三个男生立刻闭了嘴。要说魔咒学,二年级的斯莱特林还没人学得过妮迪亚。   马车缓缓降落,妮迪亚轻快地跳下马车,她听见身后的罗尔轻声对两个伙伴嘟哝道:“她可真讨厌,以后我们再也别跟她坐了。”   妮迪亚翻了个白眼,自顾自走进了礼堂。   霍格沃茨迎接新生的仪式还是这样,没有一点新意。妮迪亚坐在餐桌旁,昏昏欲睡。   “秋·张!”   分院仪式还未开始多久,报出的一个名字便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妮迪亚半睁开眼,看一个矮个子小女孩轻快地穿过餐厅,走向分院帽。   “就是她!秋·张!”和妮迪亚同桌的罗尔和斯图尔特激动地压低了声音,高年级的男生也纷纷伸长了脖子。别的学院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妮迪亚火大地发现在赫奇帕奇的餐桌上,塞德里克也好奇地向秋张望着。   “真的是美女啊,真希望她能来咱们学院!”罗尔叹息着,说出了四个学院一致的心声。   然而,分院帽一碰到秋·张的头发,便大声宣告了结果:“拉文克劳!”除了拉文克劳,其他三个学院的男生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罗尔愤愤不平地把餐桌捶得砰砰作响:“又是拉文克劳!拉文克劳到底还要收多少漂亮女孩?”   塞德里克也摇着头,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他身后的男生似乎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玩笑话,两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拉文克劳的男生罗杰·戴维斯得意洋洋地邀请秋·张坐到自己身边,然而秋却越过了他,坐到二年级女生诺特的身边。诺特也是年级里出了名的美女,两个人坐在那里,俨然成为了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长得漂亮了不起吗?”妮迪亚又往嘴里塞了一口巧克力蛙。转过头,忽然意识到塞德里克正在看着自己,她连忙将巧克力蛙囫囵吞枣地咽下,欲盖弥彰地用手指抹去嘴边的巧克力酱,示威般地狠狠瞪了塞德里克一眼。   [07]   1990年11月。   魁地奇赛季开始了。二年级的塞德里克入选学院魁地奇球队,成为了队里的找球手。   第一场比赛便是斯莱特林对战赫奇帕奇。作为一名斯莱特林,妮迪亚理应为自己的球队加油。可是,斯莱特林没有人欢迎她,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里也没有她熟悉的人。所以,在赛场边,她并没有和别的女生一样系上斯莱特林学院标志性的银绿相间的围巾。冬天的风直往她的衣襟里灌,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但仍然傲慢地高扬着下巴。   塞德里克穿着淡黄色的队袍,骑着光轮2000出现在了球场上,引来了阵阵的欢呼——妮迪亚这才发现,看台上坐满了人,似乎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来到了看台上。塞德里克很帅,非常帅,比她第一次见到他又英俊了一些。他的眉眼逐渐长开——直挺的鼻子,明亮的灰色眼睛,乌黑的头发。这个12岁的男孩身上突然已经有了一股属于少年的逼人英气。他灵活地穿梭在淡黄和墨绿之间——哦该死的不长眼的马库斯·弗林特,他差点打到塞德里克!还好他足够机灵,逃过了马库斯不怀好意的攻击。哦,他加快了速度——是的,他找到了金色飞贼!他伸出了手,梅林啊,他可真是你的宠儿——他抓住了飞贼!他将飞贼高高举过头顶,全场扬起一片属于赫奇帕奇的淡黄色海洋。   塞德里克举着飞贼,带着少年的得意洋洋,朝妮迪亚所在的方向看过来。他挥了挥手,像是对妮迪亚打了个招呼。妮迪亚进退维谷着,正踌躇着是否该予以回应,然后便听见了身边银铃般的笑声。   是秋·张。   清秀漂亮的华裔女孩用力地朝塞德里克挥了挥手,一双眼睛弯成了美好的月牙。得到了她的回应,塞德里克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朝别的方向飞去了。   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秋·张堂而皇之地围着拉文克劳灰蓝相间的围巾,这个第三方的身份让妮迪亚直皱眉头——她又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能够来场边加油?虽然放眼望去,看台上除了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的学生外,也有大批大批的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但是妮迪亚却独独看这一个不顺眼,连在她身边久站都觉得不适。   于是,她高高扬起头,傲慢地撞开秋张:“恶心。”她皱着眉头,恰到好处地让自己的声音传到了秋的耳边。然后,她迈着骄傲的步子离开了球场看台。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里仿佛只说了塞德里克什么时候成为队长,没说什么时候加入魁地奇球队?二年级加入是本文二设,荣耀属于罗琳,BUG属于我。 飞天扫帚上英雄救美(她美???)那段本来是想在二年级时发生的,然后我才想起来他们只有一年级有飞行课,我很难过:( P.S在拉文克劳那桌一闪而过的美女诺特是我另一篇德拉科BG的女主,这里只是随便溜溜,大家不要在意~ 2017.07.21存稿   ☆、Ⅳ.乳汁软糖   [08]   1991年12月。   听见塞德里克的呼喊时,妮迪亚正一个人在霍格莫德的大街上踩雪。没有人和她作伴——噢,当然了,谁会想要一个特拉弗斯作为陪伴呢?   “嘿,妮迪亚!”塞德里克加快脚步赶上来,小口小口吐着白气,“你一个人?”   “难道我现在像是半个人?”妮迪亚没好气地回应,“你呢?怎么也一个人?威廉姆斯呢?坎贝尔呢?张呢?”妮迪亚颇为尖酸刻薄地向塞德里克报出了一大串他的迷恋者的名字。   “饶了我吧,妮迪亚。”塞德里克笑出了声,他抖了抖校袍上的落雪,“我刚刚在糖果店和室友们分开了,他们想去佐料笑话店逛逛,但我不太感兴趣。”   “噢,不太感兴趣,所以只能在街上随便逛逛,顺便拯救一下我这个落单的斯莱特林?”妮迪亚嘴上不饶人地点点头,“确实是赫奇帕奇王子的作风。”   “你去过蜂蜜公爵糖果店了吗?我刚刚在那里吃到了一大块乳汁软糖,还买了一大盒。”塞德里克再一次明智地转移了话题,将手伸向口袋。   “免了,我不喜欢这些玩意儿。”   “‘这些玩意儿’具体是什么?包括巧克力蛙吗?”   “哦,梅林的胡子,塞德里克,你能不能闭嘴?”妮迪亚恼羞成怒地停住了向前的脚步,恶狠狠地盯着塞德里克。   “我还在糖果店买了超大块的巧克力,很好吃。”   “梅林的三角裤!给我闭嘴!”   “你看上去好像很心动。”   “……”   那一天,霍格沃茨三年级的学生们讶异地发现,在年级里臭名昭著的妮迪亚·特拉弗斯正板着一张脸和校草塞德里克·迪戈里坐在一起分享着同一份爆炸巧克力夹心软糖。   “我刚才还在那里免费试吃了一只冰老鼠,味道很不错;吹宝超级泡泡糖也很有趣,可惜它只有蓝铃花颜色……噢,看来,我的室友们来找我了。”   妮迪亚顺着塞德里克的视线抬起头,果然,不远处站着几个四个赫奇帕奇的男生。他们只是一个劲地向塞德里克使眼色,但是谁也没有走近。   “你要走了。”妮迪亚将最后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   “是啊,我们想去三把扫帚酒吧喝黄油啤酒。”塞德里克站起身,拍去袍子上的雪屑,“这盒乳汁软糖你收着吧。”   “我说了我讨厌……”妮迪亚话还没说完,塞德里克却已经放下软糖走开了。他最后回过头,朝妮迪亚挥了挥手,“记得我的话,冰老鼠和吹宝超级泡泡糖!滋滋蜜蜂糖也很好吃!”   “恶心!”妮迪亚从长椅上跳下来,破口大骂道。她拂袖离开,刚走出几步,却又折返,左右看看没人,将长椅上塞德里克留下的乳汁软糖塞进了怀里。一边嘟囔着“不要浪费”一边走远了。   这一年霍格沃茨发生了很多事——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入学,巨怪在万圣节前夕被放了出来,奇洛教授莫名其妙地离了职……当然,多年以后妮迪亚回过头来回忆自己的三年级,想起来的却只是这年冬天,她在从霍格莫德独自回霍格沃茨的路上边走边吃完了一盒乳汁软糖。   后来她也自己到蜂蜜公爵糖果店买过乳汁软糖,但从来都没有那一天那样好吃。   [09]   1993年4月。   最近学校里可不太平,攻击学生的事件层出不穷。已经有两个格兰芬多、一个拉文克劳和一个赫奇帕奇倒下了——噢,还要算上一个格兰芬多的幽灵。   “我今天和一个格兰芬多吵了一架,”与妮迪亚同寝的威廉姆斯一边用魔杖抠着手指甲,一边说,“他非要说这些事情都是斯莱特林搞出来的,他要把所有斯莱特林都赶出去。”   威廉姆斯的话引来了阵阵嘘声。而妮迪亚只是将手中的《标准咒语四级》翻过一页,挑了挑眉毛,没出声。   “他这话被我听到了,于是我走到他面前,对他说‘关上你的臭嘴,李·乔丹。’然后给了他一个咧嘴呼啦啦。”   刚才还愤慨万分的女生们这次又欢呼起来,妮迪亚被威廉姆斯的幼稚逗笑了——还好这一次她的笑声没有引来公愤。   “我刚才还在公共休息室碰到了小马尔福,他说他想帮助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爸爸也是。”威廉姆斯继续说,“嘿,姑娘们,如果李·乔丹说的是真的话,那倒还不错——至少,这个怪物是向着我们的!”   “如果我知道这个继承人是谁,我一定要让他把整个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都石化。”威廉姆斯身边一个魁地奇球队的女生忍不住畅想道。   “虽然我也很讨厌格兰芬多,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下一个攻击的是秋·张。”威廉姆斯毫不避讳地表达了自己对于秋的厌恶。   这倒让妮迪亚往她们那边多看了几眼。   “噢,那个挺漂亮的拉文克劳是吗?塞德里克喜欢她?”   “呸,梅林的脚!是她总爱缠着塞德里克!”   妮迪亚“啪”地一声合上了《标准咒语四级》。她翻身下床,夹着书走到门口,经过威廉姆斯她们身边时,她低声道:“梅林的脚,你说这话前也不照照镜子?就你也配得上塞德里克吗?”   在威廉姆斯反应过来、愤怒地举起魔杖前,妮迪亚重重摔上了门,高昂着头走进了公共休息室。   由于这些天学校里的动乱,公共休息室里的人不能算多。方才威廉姆斯提到的小马尔福先生正窝在休息室正中的皮沙发上。听到声响,他微微抬了抬头,见来人是妮迪亚,便又兴致缺缺地低头去玩弄他手中的一根吊坠项链了。   妮迪亚随便拉开一个座位坐下。原本坐在她对面的男生抬起头,见是她,便默默地拿着书往远处挪了挪位置。妮迪亚对此倒也不太在意,她习惯了。   她上次和塞德里克说话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她掰了掰手指头,一二三四,四个月,已经是去年了。去年妮迪亚又在信上和特拉弗斯先生吵了起来,圣诞假期赌气没回家。她没想到,塞德里克也没回去。圣诞节那天一大早,她便在走廊里看见了塞德里克。   他和秋站在一起。他越发挺拔了,眉眼间英气逼人。他的嗓音不知何时有了青年的浑厚,身上忽然带了些书卷气的儒雅。   他站在走廊边,低头和三年级的秋张聊天。他们在说普德米尔球队去年的比赛,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噢,该死的魁地奇。妮迪亚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嘿,这不是妮迪亚吗?你也没回去?”是塞德里克先发现了她,友好地打了声招呼。   秋也转过头来,腼腆地向她点点头。她似乎还记得两年前妮迪亚在球场边骂她“恶心”,笑容有些拘束。   “破坏了你的好时光啊,迪戈里。”妮迪亚阴阳怪气地问。在秋面前,她刻意又用姓氏称呼塞德里克,“她很可爱不是吗?”   秋有些发窘,脸红了。   “塞德里克,我先去图书馆了。”感受到了妮迪亚的敌意,秋聪明地选择了告退。   “我把你女朋友赶走了是吗?”秋还没走远,妮迪亚便大声问道。她看见秋的背影明显滞了滞。   塞德里克耸耸肩:“还不算呢。要圣诞糖果吗,妮迪亚?”   又是糖果。妮迪亚扬起了眉头,有点动怒:“把它拿开,别把我当小孩子了。”   “噢,好吧。”塞德里克将特意摸出的乳汁软糖重新塞回了口袋。   “你也用这个东西打发秋·张?”妮迪亚指着塞德里克的乳汁软糖,嘲讽地问。   “呃……”塞德里克脸上忽然露出了些尴尬的表情。   “还是说,你这些廉价的小糖果只是用来应付妮迪亚·特拉弗斯这种普通的同学,你根本不屑于送给可爱的秋·张?是啊,是了,你圣诞假期都为了她而留在了学校里,当然会为她准备一份更好的圣诞礼物。”妮迪亚连珠炮似地说道,表情变得更加乖张。   塞德里克难得地在妮迪亚面前皱起了眉头,他有点生气了。   “哦好吧,看来被我说中了。”妮迪亚耸耸肩,“是的,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喜欢她。漂亮可爱的拉文克劳!谁不喜欢呢?王子就应该和公主在一起的。”   “妮迪亚,你今天就像吃了一百张噼啪爆炸牌。”   “是啊,庞弗雷女士管这种症状叫噼啪爆炸牌后遗症,我劝你离我远点,免得被炸到。”   妮迪亚高高地昂起头,一把推开塞德里克,径直走开了。   他还在原地,他没有追上来,他转过头朝秋张离开的方向走去了——很好,他并没有太生气,他甚至都不想骂妮迪亚两句,他其实一点都不在乎。   最后,在走廊尽头,还是妮迪亚打碎了自尊,主动回过了头。可是塞德里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那一端。   “恶心!”妮迪亚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   她觉得自己恶心。   在那之后,虽然塞德里克和妮迪亚有不少共选课,但是他们都没有主动再找对方说过话——换句话说,一直以来都是塞德里克主动找妮迪亚,而他不再这么做了。   复活节假期前,斯内普把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召集到了公共休息室,宣布学校里又发生了一起双重攻击案。   “一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拉文克劳。”   底下的学生们立刻开始议论纷纷:算上幽灵的话,这是第三个格兰芬多了!拉文克劳学院也沦陷了,现在只有斯莱特林一切太平。   二年级那里不知道是谁获得了情报,说:“我刚刚听说了,倒下的是二年级的赫敏·格兰杰和六年级的佩内洛·克里瓦特。”   这个消息又引发了一阵热烈的讨论。德拉科·马尔福看上去很高兴:“噢!好样的!那个泥巴种格兰杰也有今天!”   可是妮迪亚却板下了脸。   佩内洛·克里瓦特!怎么可以是佩内洛·克里瓦特,而不是秋·张?   刚才,她可是抱着热切的心情,期待着那个倒下的人是秋·张。   “恶心。”妮迪亚撞开德拉科·马尔福,转身回了宿舍。马尔福一脸惊讶地转过头,这种惊讶很快转变成为了厌恶:“嘿,特拉弗斯!你知道你刚刚跟我说了什么吗?我要告诉我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前我特地翻了半天《阿兹卡班的囚徒》上关于霍格莫德的描述,蜂蜜公爵糖果店里的糖果看得我蚕吐水嗒嗒滴(不包括那个蟑螂形状的奇怪的东西!) 心头肉小马尔福上线XDDD 来拽哥给我抱一个(喂) 2017.07.21存稿   ☆、Ⅴ.O.W.L.考试   [10]   1993年9月。   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妮迪亚隔着很远便看见了塞德里克和他的父亲——哦,还有他胸口那枚黄黑相间的闪闪发亮的级长徽章。她不屑地发出了一声冷哼:她当然知道他会当选级长的,除了他,赫奇帕奇还有谁呢?   “噢,看来小迪戈里当上了级长。”特拉弗斯太太在她身后,语带轻蔑地说。特拉弗斯太太已经不再年轻了,但是眉眼间的傲慢却还是与妮迪亚如出一辙,“他和他的饭桶父亲真是越来越像了。”   比他父亲英俊。妮迪亚在心里说。   走近些,待眼前的浓烟渐渐淡去,妮迪亚才发现秋张一家人正和他们站在一起。阿莫斯·迪戈里正和那位华裔父亲言谈甚欢——长着一张亚洲脸庞的巫师可不常见到。   “噢,嘿!看看谁来了!我的老朋友们,弗吉尔和雪莉尔·特拉弗斯,还有他们可爱的小斯莱特林!”塞德里克的父亲和他一样热情——虽然妮迪亚认为这是多管闲事,一看见特拉弗斯一家,他便高兴地迎了上来,兴致勃勃地为两边介绍道:“嗨,弗吉尔,你还是这样,总摆着一张臭脸!这位是张,一个有趣的人,你看看他的女儿长得多漂亮啊!她和我的塞德是好朋友!”他又转向了秋的父亲:“张,这是我在霍格沃茨的两位老同学,那边站着的是他们的女儿妮迪亚!我四年前在对角巷见过这个可爱的女孩!”   对角巷,奥利凡德的魔杖店。这句话引起了妮迪亚一段颇为糟糕的回忆。她不悦地握紧了手中那根榛木魔杖,冷淡地对眼前的长辈们点了点头。   塞德里克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礼貌地向特拉弗斯夫妇问了好。秋·张显然有些害怕,她往后缩了缩。   特拉弗斯先生显然和他的妻女一样,对于眼前来自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人抱着十足的不屑。这种不屑难免在言语上显山露水,几句话过后,张先生脸上显然有些挂不住,迪戈里先生也颇为尴尬地打着圆场,对话不欢而散。   妮迪亚和塞德里克他们一起登上了火车。塞德里克作为级长得去级长包厢去接受男学生会主席的指示,而秋则准备去找她的朋友玛丽埃塔。妮迪亚耸耸肩,她只需要一个空包厢就够了。三个人一起从车尾向火车头的方向走去,气氛有一种微妙的凝重。秋·张是第一个离开队伍的——玛丽埃塔所在的包厢在火车中间的位置。塞德里克和她挥手道别,而妮迪亚分明听见他说了一句“待会儿见。”   妮迪亚垂下眼睛,不屑地撇了撇嘴,又将头昂得更高些。   “嘿,妮迪亚。”   “我不吃糖,巧克力也不要。”   塞德里克拉上包厢的门,转过头叫妮迪亚的名字,而妮迪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回答道。两个人都怔了怔,然后塞德里克笑了起来,妮迪亚脸上的笑意也有些挂不住。   几乎一年的冷战,竟然是以这样搞笑的方式宣告结束。   “就要考O.W.L.了,”塞德里克将书包换了个肩膀——妮迪亚注意到了,他似乎在紧张的时候都会这么做,“你有想过未来从事的职业吗,妮迪亚?”   妮迪亚耸了耸肩:“怎么,提前几个月的就业指导吗?放心吧,到时候斯内普教授会帮助我完成这件事情的,不劳烦你操心。”   她连珠炮似地说完,舌头有些打结。她有些讨厌自己了。   “噢,我只是随便问问,因为你的选修课和我的一样——占卜、保护神奇动物和古代魔文是吗?”   妮迪亚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每个正常的霍格沃茨学生都会这么选。我到了。”她在一个空包厢前停下了脚步,朝塞德里克挥了挥手,“再见吧,级长。”   “好吧。”塞德里克点点头,带着他那枚闪亮的级长徽章走远了。   妮迪亚还是这样,总是把来之不易的友情弄得一团糟。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摸出了巧克力蛙,囫囵吞枣般塞进嘴里,心里沮丧极了。   “噢,赫尔加·赫奇帕奇!又是该死的赫奇帕奇,我已经有几百张赫奇帕奇了!”   在这趟前往霍格沃茨的火车上,倒出了一点意外——看管阿兹卡班的摄魂怪跑上了火车,带来了彻骨的绝望和冰凉。妮迪亚缩在没有人的火车包厢里,瑟瑟发抖地嚼着巧克力度过了这难捱的时光。塞德里克没有出现——他当然不会出现,他怎么可能出现。   下车后,她从别的学院的学生那儿得知,摄魂怪上车时,塞德里克一直和秋待在一起。   一直。   [11]   1994年5月。   O.W.L.考试越来越近了,紧张的气氛在五年级学生中间滋生蔓延。妮迪亚的脾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坏——就像去年塞德里克说的那样,她每天都像吃下了几百张噼啪爆炸牌。斯莱特林的学生看到她都忍不住绕道,而威廉姆斯早早地就在宿舍里放出话来:“我觉得她真的应该被退学!”   在夏季学期的第一个星期,她与斯内普进行了面谈。其实她也不知道未来自己会从事什么职业,而斯内普也并没有给出什么有帮助的实质性建议。他只是用一双冷漠漆黑的眼睛盯着她,说:“特拉弗斯小姐,你的成绩一直不错,我希望你对自己的未来也能有一个清晰的定位和规划。”   妮迪亚闷闷不乐地走出院长办公室。这不公平,她想。她从暗恋塞德里克的威廉姆斯那里得知,塞德里克提出自己想要成为魁地奇球员,而这得到了他的院长斯普劳特教授的大力支持。这位和蔼可亲的教授甚至主动提议帮塞德里克联系普德米尔球队的教练——这位赫奇帕奇王子的运气真是好到令人嫉妒。   嘿,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妮迪亚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斯莱特林,居然在羡慕嫉妒尽出饭桶的赫奇帕奇?登时,一股难言的耻辱感将她包裹了起来。   “我敢打包票,塞德里克能在O.W.L.考试里拿到10个O!”威廉姆斯对着她的朋友们信誓旦旦地保证。而妮迪亚只是用鼻子发出一声冷哼:10个O而已!好像谁考不到一样。   她每天看书复习,直到课本上的字符让她恶心呕吐。她的模样越来越糟糕,营养不良的棕发乱得像个鸟巢,脸上的雀斑又变多了。她捏了捏自己塌陷的丑陋鼻子,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   最开始的魔咒学是妮迪亚的拿手好戏,她敢肯定自己将一个优秀收入了囊中。可是第二天变形术的实践考试她却因为手抖而出了岔子——她想要将一只珍珠鸡变成猫咪,可是珍珠鸡摇摇身子,居然变成了一盒巧克力蛙!监考教授拼命忍住笑容的模样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屈辱。她快步走出考场,走到山毛榉树荫下坐下。学生们三三两两从她身侧走过,她埋下了头,感觉他们都在嘲笑她。傲慢的妮迪亚将头垂得更低些,她哭了。   “嘿,塞德里克,你刚才那一下真是太棒了!”   “我敢保证你又会是优秀!谁说不是呢?”   远处,传来了赫奇帕奇男生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妮迪亚抬起红肿的眼睛,她愤怒极了,从口袋里抽出了魔杖:“塔朗泰拉舞!”   塞德里克身旁中了咒的男生立刻以一种滑稽可笑的姿态跳起了舞,他惊叫起来,而周围的学生们则哈哈大笑。妮迪亚感到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然而,塞德里克却将视线投了过来。   “妮迪亚。”他解开了妮迪亚的咒语,朝她走了过来。他的脸上不再带有那种温和宽容的神情——他变了,妮迪亚想到。以前她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露出这样一副严肃而骇人的表情,“我觉得你应该对他道个歉。”   妮迪亚傲慢地抬起了头,将魔杖藏在了背后:“凭什么?”   “是你施了咒。”   “证据呢?”   “我看见了。”   妮迪亚感到好笑,她尖刻地问:“哦,你看到了?原来赫奇帕奇的王子还会时时刻刻注意着我啊?”   塞德里克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不,我只是刚好转过了头——”   妮迪亚的笑容更加绝望了。远处湖面闪烁着粼粼的光芒,漂亮得让人心醉,可是她却在心里不断地哭泣:“刚好看见?这不算证据,塞德里克,这不算。”   “算了,算了,塞德里克。”倒是那个受了戏弄的赫奇帕奇男生走上前来,将塞德里克拉了开来,“她是特拉弗斯嘛。”   然而,塞德里克的视线却还是紧抓着她不放,她感到有些窒息。   直到那群赫奇帕奇的男生们真的走远了,她确信塞德里克再也不会回过头看她了——他也没有必要,她才重新坐在地上,抱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知道秋·张父母是什么身份,我看过有分析说秋应该是纯血或者混血,所以就私设了她的父亲是巫师,若有BUG请多多包涵。 写完这两段我发到太太群里,软太太说这两段真刀,芸太太说她看了两行就关了(。) 然后她们都叫我刀汐了哭唧唧 2017.07.21存稿   ☆、Ⅵ.三强争霸赛   [12]   1994年10月。   妮迪亚在霍格莫德看到了塞德里克,他正和秋·张在一起。他们有说有笑地从文人居羽毛笔店里走出来。妮迪亚看见塞德里克背着他的新书包,咧着嘴露出英俊的笑容——妮迪亚还从没见过他笑得那么开心。   他和秋·张手里各拿着一支崭新的羽毛笔——他的是黑色的,她的是白色的。噢,他们是一对,妮迪亚悲哀地想。   在前往下一个地点前,塞德里克贴心地用手揽住了秋,秋露出了可爱而甜蜜的笑容。他们已经在约会了。   妮迪亚敛去自己的声息,偷偷跟了上去。塞德里克果然带秋进了帕蒂芙夫人茶馆——那里的一切都被俗气的蕾丝花边装饰着。那里是霍格沃茨情侣的圣地,他们在那里喝咖啡、谈心、牵手,哦——还有亲吻。   塞德里克会亲吻秋吗?妮迪亚觉得会的。他才不会像对待她一样,用廉价的巧克力蛙、乳汁软糖打发秋,他甚至都不会带秋去蜂蜜公爵糖果店,也不会向秋推荐冰老鼠、吹宝超级泡泡糖——这些都太傻气了,恋爱中的男孩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姑娘知道这些。取而代之,他们会故作成熟地在帕蒂芙夫人茶馆里点上一杯黑咖(还不能加奶!哦,梅林,加奶实在是太孩子气了!),牵起手,旁若无人地亲吻。   被塞德里克亲吻是什么感觉?她想象不出,还没有人吻过她——谁愿意委屈自己吻一个古怪的特拉弗斯?隔着长长的街道,她看见塞德里克和秋在一个小圆桌旁坐下了。玻璃起了淡淡的雾,她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形,她也不想再看了。   现在塞德里克是学校里的大红人——英俊帅气而又优秀的塞德里克·迪戈里是三强争霸赛的一名勇士!不只是霍格沃茨,连布斯巴顿迷人的法国妞们都对他动了心。前两天妮迪亚还在走廊里撞见芙蓉·德拉库尔姿态优雅地走到塞德里克面前和他说话。现在,霍格沃茨除了格兰芬多外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戴着“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霍格沃茨的真正勇士!”和“波特臭大粪”的徽章。当然,利益相关的塞德里克和秋是例外。妮迪亚也没有戴。对此,她表示:“我只是觉得迪戈里和波特都是臭大粪。”   妮迪亚的言论自然引起了霍格沃茨的公愤,但是,已经没人在意了——难道过去的六年里妮迪亚·特拉弗斯引起的愤怒还少吗?   塞德里克忽然从小圆桌旁站起身,朝秋凑了过去。妮迪亚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她背过了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巧克力蛙,咽了下去。甜蜜的味道刺痛着她的味蕾。   “恶心。”她嘴里含着巧克力,嘟囔道。   [13]   1994年12月。   争霸赛第一个项目结束后,姑娘们更崇拜塞德里克了。威廉姆斯不厌其烦地在宿舍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是如何惊险地对付那条可恶的银蓝色瑞典短鼻龙——妮迪亚用魔杖掏了掏生茧的耳朵,毫无保留地把不耐烦表达在了脸上。   “威廉姆斯,你真应该闭上你这张臭嘴。”她说。   “嘿,”威廉姆斯不客气地扬起了眉毛,“特拉弗斯,说话够难听的啊,有男生邀请你去舞会了吗?”   话音落下,整个宿舍的女孩都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妮迪亚不动声色:“圣诞舞会?谁又稀罕呢!就算是臭大粪迪戈里邀请我我也不会答应的。”   威廉姆斯胸前的徽章正好从“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转换到“波特臭大粪”,她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笑得更厉害了。   “做梦吧你!”房间里的四个女孩都毫不留情地嘲笑着妮迪亚。   妮迪亚撇撇嘴,转身出了门。她这次依旧在公共休息室里遇到了德拉科·马尔福——这位小少爷似乎格外喜欢待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这次他的脸上没有挂着洋洋得意的笑容,反而有些气急败坏,他的朋友西奥多·诺特坐在他身边没敢发声。妮迪亚想起,刚才威廉姆斯说诺特的姐姐——那个漂亮的六年级拉文克劳干脆地拒绝了马尔福圣诞舞会的邀约。   她突然和马尔福有些同仇敌忾:拉文克劳,又是拉文克劳,该死的漂亮的拉文克劳!   没有人注意到她,她自己出了公共休息室的门。夜已阑珊,走廊里空空荡荡的。妮迪亚并不想撞见费尔奇和他讨人厌的猫,但更不想回到公共休息室和宿舍。她点亮了自己的魔杖,漫无目的地在星光下行走。   “妮迪亚?”   身后响起了熟悉的、令人怀念的、好久不见的声音,妮迪亚睖睁了好久,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塞德里克走近她身边。   “妮迪亚,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   “随便走走。怎么,赫奇帕奇的级长连斯莱特林的事都要管吗?”妮迪亚尖酸地问。   塞德里克耸耸肩:“哦,我只是问问。”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左手夹着一个金蛋,身上有股好闻的香气,似乎刚从浴室回来。   “你又是为什么还在闲逛?秋·张呢?”最后一句话明明是多余的,但是妮迪亚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说出了口。   “我们没必要总是在一起。”塞德里克说。   “噢。”妮迪亚冷淡地回道,没有给塞德里克继续回话的余地。   他和秋没必要总是在一起,而他和她是没可能会在一起。   “马上就要到圣诞舞会了,你会参加吗?”一阵短暂的沉默,塞德里克没话找话地打破了他们之间微妙的僵局。   妮迪亚微微挑了挑眉:“你会邀请我去吗?”   塞德里克显然没想到妮迪亚会这么询问,他微微一愣,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呃,妮迪亚,你该知道我……”   “你早就邀请了秋对吧,我早就知道了。”妮迪亚的心中越是受伤,脸上的表情却越是傲慢,她高高地昂起头,像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你不会邀请我的,所以,你凭什么要知道我会不会参加舞会?”   “嘿……秋她不一样,她是我的……”   塞德里克没再说下去,他一定是后悔了:他早该知道,和妮迪亚对话向来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秋是你可爱的女朋友,跟你很配,对不对。”妮迪亚挑衅地微微一笑,“可是,我觉得你们都很恶心,比泥巴种还要恶心。”她咬牙切齿地念出那一个个无可救药的侮辱的词汇,然后在塞德里克做出反应前转身离开。   她当然听懂了塞德里克想说什么:秋和妮迪亚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秋是他的女朋友,而妮迪亚、算什么东西?   她的头依旧高高地昂起,傲慢得一如往昔。她似乎不后悔自己刚刚彻底摧毁了她和塞德里克脆弱的友谊——噢,如果这玩意儿真的存在的话。   她只是,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了。   妮迪亚没有参加圣诞舞会,没有人会邀请她,甚至没有人会欢迎她。她一个人回了家度过圣诞假期。即使有一两个人忽然想起她的缺席,也都纷纷不由自主地庆幸:还好她不在。   [14]   1995年6月。   妮迪亚成为了整个霍格沃茨唯一对三强争霸赛不感兴趣的人,她甚至都不再去观战。这些日子,她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温习——一切都像之前平凡无奇的每一年。噢,甚至比之前的每一年都要宁静安详——因为塞德里克再也不会突然出现出现在她身边、向她搭话了。她猜想,塞德里克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跟她说话了——那天晚上,她不仅侮辱了他,还侮辱了他心爱的人。   但是,妮迪亚还是或多或少从身边的流言蜚语中拼凑出了比赛的最新情况。塞德里克和波特都以高分通过了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人鱼们绑走了四位勇士最心爱的人,而塞德里克丢失的珍宝无疑是秋·张。威廉姆斯在宿舍里大声地表达着自己对秋的不满和诅咒,同时也畅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取代秋在塞德里克心中的位置。妮迪亚自然表达了极端的不屑,又一次引发了宿舍内的战争,她只得再一次出走。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秋在塞德里克心中的地位,也从来没有奢求过自己与塞德里克可能会有的未来。他们之间没有明天——他们甚至连昨天和今天都不曾拥有。   6月24日,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个项目翩然而至。   妮迪亚的最后一场考试在那天上午结束。她原本依旧打算缺席,在宿舍或者公共休息室里度过一个与书本陪伴的安静而快乐的晚上。但是邓布利多不允许:这个长胡子的邋遢老头认为每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应该见证这场比赛最后的荣光。于是,尽管所有人都不情愿,但是妮迪亚还是被迫走进了观众席。   像是有人打翻了蓝色的墨水,头顶的天空被染成澄澈的深蓝。星星害羞地躲在流云后眨着眼睛,妮迪亚想起与塞德里克决裂的那晚星光下的行走。   塞德里克和哈利一同走入了面目全非的魁地奇球场。塞德里克不断地将他的黄岑木魔杖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妮迪亚想起,他以前紧张时总会将书包换个肩膀——然而现在,他的肩上空空荡荡。   塞德里克在进场前,最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拉文克劳学院所在的方向——毋庸置疑,他和秋交换了一个心有灵犀的眼神。然后,他移开视线,向自己的父母咧嘴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妮迪亚在看台前排看到了阿莫斯·迪戈里和他的夫人——他们都被请来看比赛了。阿莫斯又老了些,但那张圆圆的脸蛋依旧喜气洋洋的。他扭过头向身边的马克西姆女士说:“塞德是我的儿子,我的骄傲!”他似乎从来不担心他的儿子会捧起最后的三强杯。在他的身边,迪戈里太太则没有那股骄傲和底气。她垂下了眼睛,一脸忧愁地凝视着黑黢黢的球场。这是妮迪亚第一次看见塞德里克的母亲——他遗传了母亲乌黑的头发、深邃的灰色眼睛和精致的五官,挺拔的鼻子却像父亲。噢梅林,你一点都不公平——你为何要如此厚爱这个少年?   妮迪亚在袍子里藏了一本《标准咒语七级》,“荧光闪烁。”她点亮了自己的魔杖,在他人的斜视下堂而皇之地预习起了七年级的魔咒学,旁若无人。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沸反盈天的看台陷入骤然的沉默。妮迪亚微抬眼睛,一束红色的火花绽放在夜空。芙蓉出局了。   另一边又传来尖叫,是塞德里克。妮迪亚颤了颤睫毛,捏着课本的手指加大了力道。塞德里克中了克鲁姆的钻心剜骨——那个该死的保加利亚佬!   “恶心!”妮迪亚用牙齿咬住下唇,骂道。   “没错,恶心!”似乎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威廉姆斯同意了妮迪亚的观点。她扯着嗓子喊出声,赢来了霍格沃茨学生们的阵阵喝彩。   然而,很快,哈利和塞德里克结成同盟。又是一道烟火爆裂,克鲁姆出局了。   胜利将属于霍格沃茨。学生们都兴奋了起来,霍格沃茨的这片看台上出现了笑声。妮迪亚垂下眼睛,继续读她的《标准咒语七级》。然而,一行字来回看了四五遍,她竟参不透其中的含义。   “消失了——!”   威廉姆斯尖叫起来。   妮迪亚从书页间抬起头。   球场上,三强杯原本所在的位置空空荡荡。   塞德里克和哈利消失了。   看台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而后,是骚乱。   夜幕深深地垂下,靛蓝色中透着诡异的红光。星星不见了,耳畔风声呼啸,大雨将至。   几乎一个世纪以后,一阵五彩的旋风,光芒刺痛了妮迪亚的眼睛。他们回来了。   她看见邓布利多快步迎了上去,她看见黑发的十四岁少年艰难地从青草地上抬起头,她看见哈利波特身旁十七岁的少年四肢伸开,像个失去了生气的布娃娃一样倒在地上。   他死了。   她听见了声音,先是欢呼声,欢呼声化为沉默,从沉默中爆发出悲鸣。而后世界被施了无声咒,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耳畔只有呼啸而过的北风。   他死了。   阴云隐去了星光,硕大的雨滴啪嗒落下。   妮迪亚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站起身来奔向球场。她停留在原地,垂下头,重新翻开了膝上的那本《标准咒语七级》,又把刚才没看懂的那行咒语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她听不见秋·张撕心裂肺的哭泣,她看不见迪戈里先生发了疯似地扑倒在塞德里克的身上,她感受不到雨滴渗入校袍、冰凉侵入肌肤。   他死了。   最后,她合上书,她终于看懂了那行咒语。她从口袋里掏出魔杖,朝着塞德里克所在的方向念出了那个咒语。   榛木魔杖之下,雪白的花盛开如海,仿佛永不凋谢。   然而,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拽哥:谁要跟你同仇敌忾啊,老子最后是HE!(不) 安息吧塞德(胸前划十字) 男主都死了还写什么哦,可是这文居然还有两章好烦哦(。 妮迪亚最后用的那个魔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而且原著里的星光之夜被我为了戏剧效果改成了雨夜 希望大家能把我这种不负责任的作者打一顿 存完稿发现字数4441,随便加几个标点符号把字数凑到4444更应景一点吧(。 顺便一提这章发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开学了,真诚地希望我那个时候没有又在玩失踪。 2017.07.21存稿   ☆、Ⅶ.食死徒   [15]   在离开病房后,哈利小心翼翼地避免着人群。他有些害怕他们凝视的目光,害怕他们的窃窃私语。他避免在人多的时候进入礼堂,情愿等学生们都走光后才一个人进去吃饭。   然而,当他发现自己在空空荡荡的礼堂里,被一个面无表情的六年级斯莱特林用魔杖指着脑袋,而自己手里只有一刀一叉用以防卫的时候,他发现,人多其实还是有好处的。   “妮迪亚·特拉弗斯?”   哈利努力地翻寻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颇为艰难地吐出了这个名字。   那个斯莱特林女生的表情有一丝松动:“你知道我?”   “呃、嗯。”哈利简短地应道。妮迪亚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在陋居里曾被同级的韦斯莱兄弟多少次明嘲暗讽。   “波特,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六年级,也许各方面最优秀的学生是迪戈里,”一念到这个名字,妮迪亚蹙起了眉头,“但是,魔咒学最优秀的学生,”她将那根榛木魔杖微微上移,几乎要顶到哈利头上那道闪电形的疤痕,“是我。”   哈利本能地往后靠了靠,但是妮迪亚的魔杖却还是步步紧逼。他额头的疤并没有疼痛的感觉,所以,虽然现在身处险境——他却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恐惧。   “所以……有什么事吗,特拉弗斯?”哈利谨慎地问。   “塞德里克·迪戈里,”哈利发现了,每一次提到这个名字,妮迪亚的眼中就会写满动摇,“是谁杀死了他?我要真相。”   哈利默默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波特,你别不相信,”妮迪亚的魔杖再次凑近些,抵到了哈利的额头,“我会使钻心剜骨,也会阿瓦达索命,如果你——”   “虫尾巴,”哈利在妮迪亚将话说完之前,便说出了口。他抬起头,勇敢地直视着妮迪亚的眼睛,绿色的眼睛里尽是磊落与坦荡,“是伏地魔让虫尾巴杀死塞德里克的。”   妮迪亚没有放下魔杖,她谨慎地问:“虫尾巴是谁?”   “小矮星彼得,一个食死徒。”   “很好。”   妮迪亚这才收回了魔杖,哈利心有余悸地放下手中的刀叉,右手不自觉地摸向了校袍里的魔杖。他看妮迪亚转身要走,忍不住问:“你是想为塞德里克报仇吗……妮迪亚?”   “怎么可能。”妮迪亚回答得非常快,哈利甚至能从她上扬的音调中看到她傲慢地扬起了嘴角,“波特,恕我直言,你和迪戈里在我眼里都是恶心的猪猡,你们谁死掉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甚至可以告诉你,我这辈子对迪戈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比泥巴种还要恶心’。”   “那么……”   “想问我为什么要问你凶手是谁?”妮迪亚走到礼堂门口,回过头,露出了有生以来最灿烂、最甜美、最恶心人的的笑容,“那我只能告诉你——我觉得他做得很漂亮。”   愤怒的血液涌上哈利的头脑,他没有时间去细细整理前因后果,从口袋里掏出了魔杖朝妮迪亚所在的方向发出一个咒语——可是,太晚了,咒语打在了合上的礼堂大门上,爆裂出了红色的火花。妮迪亚已经离开了。   妮迪亚快步穿过走廊,绕进公共休息室。在确信哈利再也不会追上来后,她才放慢脚步,收敛起自己方才那让人恶心的笑容。她的心脏像是被人拿走了——没有喜悦,没有悲伤,她似乎已经失去了产生任何情绪的能力。   她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一盒巧克力蛙。她想要拆开它,可是撕扯了半天都没有成功。她有些恼,拿起魔杖使了个四分五裂才打开这包巧克力蛙。然而,这只巧克力蛙却蹬蹬腿,自己跳走了,她没有抓住它。   她无奈地垂下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双手,一直都在不停地颤抖。   [16]   弗吉尔·特拉弗斯先生发现,他的女儿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不再会对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他大吼大叫,不再总是露出一副傲慢失礼的模样。剑拔弩张的战争渐渐从特拉弗斯家销声匿迹,妮迪亚甚至接受了父亲的建议,愿意在拿到N.E.W.T.的成绩后加入魔法部——尽管这是她一度嗤之以鼻的。最让特拉弗斯先生感动的是,妮迪亚没有对父亲食死徒的身份提出任何的异议——哦,梅林,在他委婉地要求妮迪亚和他一样作为一名食死徒为主人效力的时候,她也点头答应了!   是啊、是啊……也许在黑魔王归来后,一切又回到他所期望的轨道上去了。这不是他一直以来所期待的吗?纯血统!魔法!让那些该死的麻瓜见梅林去吧!魔法即强权!   妮迪亚特拉弗斯以全部优秀的N.E.W.T.成绩从霍格沃茨毕业了——尽管她的变形术在O.W.L.考试中大失水准地只拿了个A(Average),但是那些足以让她发挥失常的东西已经再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妮迪亚还是所有人熟悉的那个妮迪亚——丑陋、邋遢、令人厌恶。没有人发现她的话越来越少,她的表情越来越单调——除了那死去的塞德里克,谁还会不厌其烦地去关注这个惹人讨厌的特拉弗斯呢?   1996年,妮迪亚顺利地凭着优秀的成绩进入魔法部魔法法律执行司。在第二场战争开始后不久,她和德拉科·马尔福一起成为了新一批最年轻的食死徒。   她在马尔福庄园里第一次见到了伏地魔和小矮星彼得。他们的眼中写满了疯狂与贪婪,他们的魔杖上沾满了鲜血与罪孽,他们怎么可能还会记得那些亡魂中一个屈死的17岁少年?妮迪亚低下头,翻动着嘴皮骂了一句“恶心”——好在,这一次,她总算学会了不让别人听见。   长得像粉色癞蛤|蟆一样的乌姆里奇教授成为了霍格沃茨的新校长,在将霍格沃茨弄得鸡飞狗跳后匆匆离职;邓布利多复职后不到一年竟然惨死于斯内普手下,而斯内普成为了霍格沃茨的新一任校长;魔法部改弦易辙,伏地魔与食死徒掌握了权力。魔鬼当道,正义式微。   然而,这一切,又和妮迪亚有什么关系?它们只是翩然轻擦过她的肌肤,她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感觉。塞德里克的死像是夺去了她全部的生命之火,没有他的世界,她对一切都感到厌倦,对一切都感到漠不关心。   她走过了1996年,走过了1997年,又走进了1998年。哦,梅林啊,她20岁了,而塞德里克却还是17岁,他永远17岁,他的时间停止在了1995年的夏天,他的骨血已经在泥土之下冰凉——只有妮迪亚在不断地变老,距离他存在的时间越来越远。   1998年5月1日,妮迪亚左臂上的黑魔标记烧了起来。阿莱克托·卡罗用标记告诉伏地魔和所有食死徒: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   “是时候了。”伏地魔用那空洞的、遥远的,仿佛不来自这个世界的声音说道,“占领霍格沃茨,一切都将在破晓时终结。” 作者有话要说:  妮迪亚对哈利的所作所为让她没有可能再加入正义的阵营,而塞德的死夺走了她生命唯一温柔的梦想,这已经让她对一切感到厌倦,正义或邪恶对她而言已经无所谓了。 为什么这章这么短小哦? 作者一摊手表示这章前后两章的剧情实在拆不开啊。 下章完结(抱拳) 比原计划提早一天更新,我们8月20号早上8点见~ 2017.07.21存稿   ☆、Ⅷ.阿瓦达索命   [17]   在进入霍格沃茨的时候,妮迪亚和另一个穿着兜帽的食死徒相遇了。她几乎第一眼就看出那是虫尾巴小矮星彼得——她永远不可能忘记这个像老鼠一样畏首畏尾的身影。   妮迪亚朝他打了个招呼,虫尾巴愣了愣,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他早就已经过了受年轻女孩爱戴的年纪了——即使在年轻时,女巫们也都围着詹姆和小天狼星打转,谁曾经注意过他呢?   妮迪亚和虫尾巴一起走进了霍格沃茨。他们很快遇到了攻击——伏地魔虽然已经对霍格沃茨下过了最后通牒,但仍有不少年轻而勇敢的巫师选择留下来抵抗。妮迪亚毫不费力地将几个刚满十七岁的巫师击昏——别忘了,她可是他们以第一名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前辈。虫尾巴在她身后大声发出了赞叹。   “跟我走,”妮迪亚对虫尾巴说,“我知道一个地方,波特可能在那里。”   “我们俩可以捉到哈利·波特交给主人!”虫尾巴赞许地点点头,小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他一定会奖赏我们的!”   妮迪亚回过头看了虫尾巴一眼,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们走过黑夜的走廊,路过空无人烟的教室,一级一级走上台阶。抬起头从被施了魔法的屋顶看去,一弯银月和漫天的星辰映入眼眸。过去的岁月像黄昏一样降临在妮迪亚的心上。她好像还能看见一袭校袍干净整洁的十七岁少年,乌黑的头发有些湿润,他从走廊那边走来,嘴角带笑,口袋里装满了糖果和巧克力。他也许会招呼她,说:“嘿,妮迪亚!”这么多年,霍格沃茨只有他一个人还这么对待她了。   “我们到了。”妮迪亚走进一个房间,停下了步子。   虫尾巴有些困惑,但还是信任地跟着妮迪亚走了进来。   “奖品陈列室?”虫尾巴到底也是在霍格沃茨待了七年的人,他很快认出了这里的一景一物。他点亮魔杖,来到一座魁地奇冠军奖杯前——那上面可能还刻着他最好的朋友詹姆的名字,“你是说,波特会藏在这里?”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将信将疑。   “噢,谁说不是呢。”妮迪亚脱下兜帽,她施了个咒,赶走了藏在陈列室里的皮皮鬼。   霎时,整个硕大而黑暗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妮迪亚没有像虫尾巴一样点亮魔杖,她只是挥动着魔杖,念出了一个七年级的咒语。刹那间,她的魔杖底下开出了一簇簇雪白的花朵,花开成雪。每当使用这个咒语,妮迪亚总会想起那个冰霜般寒冷的夜晚,1995年的夏天。   像月光一样的白色照亮了墙壁上所悬挂的一张照片。   塞德里克·迪戈里。   那是三强争霸赛前为勇士们拍下的照片,在塞德里克去世后便被悬挂在陈列室里作为纪念。照片上的塞德里克青春飞扬,他正缓缓地咧开嘴微笑,眉眼间全无忧愁,皆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这是她第一次站在他面前,心怀坦荡地直视他的眼睛,将他看了个真真切切。   “你见过厄里斯魔镜吗,彼得?”她问。   “呃,没有。”   “我也没有,但是我听说过它,它就在霍格沃茨,我甚至猜得到我能从魔镜里看到什么。”   妮迪亚从自己食死徒的黑色袍子里摸出了一块乳汁软糖,一边注视着塞德里克带笑的眼睛,一边驾轻就熟地拨开包装。一口咬下,甜腻的感觉在舌尖燃烧。   虫尾巴认出了这个死于自己魔杖下的少年。他有些狐疑,小心翼翼地走到妮迪亚身后:“喂,妮迪亚,我觉得波特应该不在这里,我们是不是该——”   “钻心剜骨!”   妮迪亚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够将一个不可饶恕咒施得如此干脆果断。虫尾巴瘫倒在了地上,他惊声尖叫着,痛苦地痉挛着。他握起了自己的魔杖想要反抗,可是妮迪亚很快又除去了他的武器。   “妮迪亚!哦,妮迪亚!”虫尾巴痛苦地哼哼着,眼中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妮迪亚感到自己重新又活了过来——那些早已在妮迪亚身体里死去的情绪,在这个晚上复活。她感到了燃烧的愤怒,她感到了彻骨的仇恨,她感到了痛彻心扉的绝望。   无数的光芒从她的魔杖底下迸发,她的榛木魔杖像是吸收了它主人的情绪,它也变得愤怒、狂躁而又绝望。   “钻心剜骨!”   “火焰熊熊!”   “摄神取念!”   虫尾巴无力地被妮迪亚操纵着,跪倒在了塞德里克的照片前。他被妮迪亚折磨得不成人样,他的兜帽落下了,衣服破了,牙齿掉了两三颗,面容因为火烤而变得焦黑——但是,不够。妮迪亚觉得,这一点都不够偿还他所犯下的罪孽。   妮迪亚再一次将魔杖对准了虫尾巴,不知是她的手抑或是她的魔杖,在狂喜地颤抖——或者,两者皆有。   “粉身碎骨!”   虫尾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狂吼,妮迪亚听见了骨节错位的声音。虫尾巴的身体破碎了,污浊的血顺着地板流向妮迪亚,妮迪亚侧身躲开。她皱起眉头,只觉得恶心。   然而,虫尾巴没有立刻死去。他像一条蠕动的虫,倒在地上剧烈地挣扎着。   “你……你这个叛徒,这个奸细!我要告诉主人,我要……”他口吐鲜血,用最后的力气,伸出银手想去按下黑魔标记。   可是,妮迪亚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一闪,虫尾巴歪过脖子,眼神空洞,银手无力地垂下。   他死了。   他就像塞德里克一样,被杀死了。   妮迪亚垂下了手,魔杖也失去了温度。那股恨意急速地从她身体中退去、消失,她又失去了自己的情绪。   她将左手中剩下的乳汁软糖吃完,抬起头,对上了身后塞德里克的笑容。   这张照片可真讨厌,他只会一点点地绽放灿烂的笑容——那少年曾经对她露出的严肃认真的表情呢?无言以对的表情呢?   塞德里克那样灿烂的笑容,永远都不是属于妮迪亚的。   她的生命仿佛在17岁那年夏天便写完了全部的正文华章,剩下的漫长岁月,只是无关紧要的注脚,只是微不足道的尾声。她站在20岁,却已经看到了一切的终点。   而这三年来,她甚至连为他哭一场的资格都没有。   她借着月光,踩过脚底那些盛开的不朽花朵,朝塞德里克走近一些。   “还是笑得那么恶心啊,”她傲慢地昂起头,听见自己揶揄的声音,一如往昔,“塞德里克。”   然后,她踮起脚,嘴唇轻轻触碰了那张毫无生机的照片。   照片上的塞德里克依旧在笑,嘴角微微扬起,很认真、很灿烂地笑了。   他的笑容,他曾经存在的证明,她永远的厄里斯魔镜。   脖颈上突然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妮迪亚猛然从回忆中惊醒。她还来不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甚至还来不及下意识地掏出了魔杖,脖子上的那只冰凉的手便猛然加重了力道。   只是几下徒劳无用的挣扎,妮迪亚歪过头,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她被活生生地扼死了。   那双攥紧妮迪亚的银手缩了回去——回到了死去的虫尾巴的手上。这是伏地魔赐给他的银质工具,代替他完成了对叛徒的严厉惩罚。   榛木魔杖滚落在地,它忽然失去了全部的色泽,变得如同一根枯木一样灰暗、脆弱——这根魔杖,和她的主人一同死去了。   在她的身畔,花开成海,只是一瞬,然后它们枯萎、腐烂,消失不见。   [18]   哈利·波特打败了伏地魔。   天已破晓,红色的光芒撕破黑夜,朝阳冉冉升起,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   一切都在破晓时终结。   伏地魔的尸体被搬到礼堂外的房间里,远离那些为抵抗他而牺牲的勇士。   食死徒们或逃跑,或被捕。同样参与战斗的特拉弗斯先生不幸地败于亚瑟·韦斯莱的手上,他将在阴冷潮湿的阿兹卡班度过余生。   邓布利多军的学生们在奖品陈列室里发现了死去多时的妮迪亚和虫尾巴,他们冰冷僵硬的尸体和伏地魔放在了一起。他们将作为邪恶的帮凶被钉在耻辱柱上,永远地掩埋。   ——只是,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杀死了这两个食死徒。   在搬运尸体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秋和玛丽埃塔。看到妮迪亚那张失去了全部血色和生气的脸庞,秋像是从悠久的回忆里看见了什么,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嘿,那个没人喜欢的特拉弗斯!”在她身边,朋友玛丽埃塔惊叫起来,“她居然是个食死徒!还好她死了!”   特拉弗斯夫人匆匆从家里赶到霍格沃茨,得到的却是她丈夫被捕的消息和女儿的死讯。她在拥挤的礼堂发出一声哀嚎,晕了过去。在圣芒戈医院苏醒过来时,医生遗憾地摇头宣布:她疯了。   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照片一直被悬挂在奖品陈列室里。他是这场伟大的战争的第一批牺牲者,将被作为一位英雄,被史册记录,被永远地铭记。   而妮迪亚·特拉弗斯,她的尸骨被潦草地掩埋,她的照片被一把火销毁,她的名字只能在罪恶的食死徒名单上寻觅影踪。当多年之后,人们再次翻阅历史——他们永远不可能将塞德里克·迪戈里和妮迪亚·特拉弗斯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因为,他们的一生,从头至尾,都是两个从不相交的平行宇宙。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让彼得在马尔福庄园死掉,因为想让妮迪亚亲手杀死他(这可能是我给妮迪亚的唯一的福利了) 正义或是邪恶,妮迪亚从没关心过,她想要的,始终不过是塞德里克罢了。 为什么奖品陈列室里挂的是塞德的照片而不是画像?鉴于画像好像有互动功能,画像表示他虽然只是个画像,但是如果目睹秋和哈利在眼前打kiss,妮迪亚又眼前杀完人再亲他——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这些对死人的心脏也不太好:) 作者:(递话筒)请问塞德里克先生,您对在您照片前发生的事都做何感想呀? 塞德里克:我早就死了,你为什么还要为难一幅画像:)不听不在不知道! 完结啪啪啪,可能之后还会有个秋的番外,不过以后再说,我先按完结了。 顺便关于妮迪亚的魔杖设定,我有个来自官方pottermore的资dao料想要附bu上 【榛木(Hazel)】 作为一种敏感的魔杖,榛木魔杖经常能映射出其主人的情绪状态,与那些理解并且能够掌控自己情感的主人配合最为默契。如果榛木魔杖的持有者最近爱发脾气,或者感到非常沮丧,那么其他人使用这支榛木魔杖就需要格外小心,因为榛木魔杖能够吸收这种能量,并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释放出来。不过,榛木魔杖积极的一面还是完全能够弥补那些轻微的不便之处,因为它可以在熟练者的手中施展出色的魔法,且对于主人极度献身,以致于通常会在其主人走到生命的尽头之后“枯萎”(也就是说,它会排出自己的所有魔法,拒绝施展。如果仍需要使用这根魔杖,就需要抽出它的杖芯,并将它放进另一块木材中。不过,如果杖芯是独角兽毛的话,那么就毫无希望了,因为这根魔杖几乎可以肯定已经“死去”)。榛木魔杖还有探测地下水的独特能力。当走过隐蔽的泉眼和井口时,它能够发射出银色、泪滴状的阵阵烟雾。 最后榛木魔杖和妮迪亚的生命一起枯萎了。 2017.07.21存稿   ☆、Postscript   本来以为这个暑假没机会写一篇后记的,感谢梅林。   这篇文章来得十分意外,在着手写作前一晚,我还在规划在去新加坡前得存多少稿才能做到双周更。结果第二天在地铁上灵感突发,在微信群里对一起写文的太太们说:我开了个塞德里克的脑洞,之后就写。   其实我从去年年初就想写HP了,但是因为档期的原因搁置至今,原本已经连设定和基本情节都想好的德拉科BG到现在还没动笔,并且遥遥无期。其他与HP有关的小短篇我倒也不是没有写过,但每一次都胎死腹中。所以,尽管这篇文章从一开始就十分顺畅,一天结束字数就爆过了一万,我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万一它又是个没有后来的半成品呢?   还好,这波灵感似乎格外持久,一直到今天最终完稿,我都仍然对这篇文章保持着写作的热情。我好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了——可能真的是因为档期排得太过小心翼翼,以至于灵感和热情都在搁置的过程中消磨殆尽了。   果然还是应该如那句话——“今朝有酒今朝醉”。   妮迪亚和塞德里克的故事其实我早有打算,当初也已经在设定本上起好了名字。但是,因为塞德里克的故事实在不好HE,所以我一度将他们的故事雪藏,并且也把塞德里克拿过来当了和小伙伴联文的男主角。但是,大概正应了芸太太(@芸子熊猫)的那句话:“放置可耻但有用。”在将他们的故事放置了多年后,我重新被自己好吃到了,所以我又翻出来写了。   写作的过程也让我十分享受,众所周知我是一个写文非常随性的女人,随性到几乎不考据空手套白狼的地步。(哇这种话说出来真的好吗)然而这一次受世界观的影响,我手边一直放着七本原著在翻——虽然这是一个HP作者必备的素质,但是在边翻书边写作的过程中,我久违地体会到了一种“Alive”的感觉。   可能是校园题材实在写得太多,真的需要一点不同的来洗把脸了。   妮迪亚其实是我一直都想尝试的女主类型。我这一次,根本不想再写善解人意的小天使,也不想再写高贵冷艳的大姐姐了。我想写一个比普通人更恶劣的人,她傲慢,她放肆,她目中无人,她口是心非。我记得去年空间里有一个问题“用三个词形容你性格中最阴暗的那一面”,我写的是“漠不关心,口是心非,死要面子”,这三个阴暗面妮迪亚全部都有——噢,好像她没有我那么那么那么死要面子。   但其实我觉得妮迪亚虽然性格很夸张,但也有真实的那一面:比如在塞德里克面前她总是笨嘴拙舌,以至于说出很难听的话。我能理解。   但是,虽然我能够抱有同情之理解,但是却也并不能说明我赞同。就像文案上所写的,“人物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我能理解她,但是我自己的处世之道却是与之截然相反的——通俗点来说,就是“不会说话就闭嘴。”说实话我还真觉得妮迪亚不能够得到好的结局。   类似的女主还会出现在我另一篇Free的同人《衬》里,不过我觉得两个人还是有一点差别的。具体的来说,《衬》里的竹田是不会说话,而妮迪亚则既不会说话又嘴贱;竹田是袖手旁观者,妮迪亚是主动挑事者。希望在我之后写的时候,这种差别能够更明显地体现出来吧。   另外,在《天早灰蓝》里抒了太多的情以至于有点恶心到自己后,我在这篇文章里实在是想要达到“没有一个字是‘爱’,但字字都是爱”的效果。不知道大家阅读下来效果怎么样呢?   关于最后复仇的那一段,我也曾经想过是否可以让妮迪亚加入正义的那一方,和伏地魔他们正面杠——但是想想整个霍格沃茨到底有谁欢迎她哦?唯一一个待见她的人都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反正她的最终目的也不是和平和正义。我在上一章也说过了,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别的。   ——只是塞德里克而已。   本文标题叫《献世》,其实在文案里也说了,好像和献世的原意没什么意思。在开脑洞的时候我在听陈小春的《献世》——“你是我的秘密,我是你的废物。”感觉歌词和妮迪亚的心境有点贴,所以就用了。讲道理,林夕填词的歌不能多听,越听越想出家。   另外安利B站上一个用《风起天阑》和HP剪的mad,那个mad真的剪得太经典了。而且一上来就是塞德里克,搭配着歌词“那一夜你笑如昙花,转眼凋谢”忽然有些扎心。本文和之后的一篇《险棋》(某天晚上突然灵机一动把这篇改名成了《星群》)几乎都是从那里得到的灵感。(这篇文章本来想要起名《天阑》的,可惜这和《天早灰蓝》的重叠度太高,我怕你们发现我是个起名废,嘻嘻)   最后随意地来补几个刀吧,希望大家不要给我寄刀片——不过我现在人在新加坡,刀片也不方便寄,哇咔咔。   妮迪亚其实在魔杖店就对塞德里克一见钟情了,有句电影台词是“You had me at hello”,其实就是如此,而飞天扫帚事件让她彻底被套牢了,乳汁软糖在妮迪亚眼里是定情信物——虽然是单方面的。   塞德里克从来没有对妮迪亚有过男女之情,甚至连很深的友情都没有。塞德里克会给所有人发糖果,塞德里克之后还会找妮迪亚说话是因为看到她总是被冷落孤立觉得有点可怜。   塞德里克喜欢的一直都是秋,一直都是秋,一直都是秋——就算塞德里克没死,就算他跟秋分手,他也不可能喜欢上妮迪亚。   其实圣诞舞会前被妮迪亚说成“比泥巴种还要恶心”时,塞德里克并没有特别生气。虽然塞德里克确实被妮迪亚惹火过,但是每一次他都没有很放在心上,因为他并不在乎妮迪亚对他的看法。之后没再去找妮迪亚只是因为他终于发现每次找她每次都讨骂是件很作死的事情。   如果塞德里克知道了妮迪亚之后在奖品陈列室里为他所做的事情,他会感动,他会遗憾,但是这些都不会转化为对妮迪亚的爱——也就是说,如果妮迪亚的性格没有脱胎换骨的改变,不论她做什么,哪怕以生命为代价,也得不到塞德里克的爱。这也是我之前说过的,她是没有办法得到好结局的。   妮迪亚一直都是塞德里克的无关痛痒。   另外顺便一提,在文章里有几次一闪而过的诺特(那个长得漂亮的拉文克劳)是我另一篇德拉科BG《星群》的女主角,之前也说过。这位诺特小姐设定是西奥多·诺特的姐姐,不出意外的话那篇应该(主角)还是HE的,如果有兴趣可以戳我专栏预收,之后还可能会写几篇HP的同人,有几篇其实跟这篇一样,已经有女主的设定了。   感谢@芸子熊猫@二夏君两位太太提前吃我的刀片(对不起我一直把最刀的段落截给你们看,土下座)   感谢@霁随心大大的翻译和资料,真的帮了大忙呢!   感谢忍受着吃下我的刀片阅读到这里的你们!!!爱你们!!!   荣耀属于罗琳,BUG属于我。   让我们在番外和下一篇作品再见吧!   水翊汐   2017年7月21日19:00      ☆、番外 十九年后   亲爱的塞德:   明天艾布特也要去霍格沃茨了。他吵着说一定要进拉文克劳,我花了好大工夫才让他相信其他三个学院也都是很棒的选择。希望他在霍格沃茨能一切顺利。   也希望你一切都好。   你的,秋   2017年8月31日   2017年9月。   秋和丈夫带着孩子们来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这是艾布特第一次去霍格沃茨,他很兴奋,一路上喋喋不休着要进拉文克劳;已经四年级的安琪拉则显得若无其事,她皱着眉头命令弟弟闭嘴,11岁的小男孩不服气地瘪起了嘴。   她在站台上遇见了哈利·波特和他的妻子——他现在也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他有些显老了,但仍戴着那副破破烂烂的眼镜,头发也依旧乱糟糟的。他蹲下了身子,同他的儿子说话——梅林啊,记忆中那个莽撞的少年,居然也有了些父亲的模样。   她向罗恩、赫敏、玛丽埃塔这些昔日的好友点头招呼,却并没有驻足与他们攀谈。自从她嫁给她的麻瓜丈夫后,就远离了那个充满了魔法与神奇的世界。有的时候,若不是看见自己书桌上那渐渐积灰的魔杖,她都会以为自己那七年的少年时光只是一场太过美好的梦境。   她和丈夫偶然在工作中认识。她的丈夫比她大了七岁,体型微胖,有一张好脾气的圆脸蛋。他并不英俊,也总是默默无闻;他并不博学,甚至对魔法世界一无所知。   和丈夫结婚后,秋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女巫身份。陆续诞生的两个孩子也度过了平静祥和的童年,秋甚至一度以为他们没有继承到一星半点的魔法血统——直到安琪拉11岁那年,猫头鹰的信像雪花一般降落在秋的家中。   丈夫听秋说了前因后果后,轻易地原谅了秋的隐瞒。他兴奋地张罗着安琪拉的入学手续,在对角巷见到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新鲜和新奇。他虽然是一个刚刚接触魔法世界的麻瓜,却轻而易举地和巫师们交上了朋友。秋的巫师朋友们都喜欢这个和蔼可亲的麻瓜先生。   然而,她丈夫不知道的是,在秋决定嫁给丈夫之前,秋的朋友玛丽埃塔曾经带着十二万分的不解询问过她。她提出了几百几千个问题,但最后却只有一个问题深深地刺中了秋的心——“他到底哪里比得上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塞德里克。   这个来自悠久回忆的名字从时光的尽头远道而来,依旧能给她带来沉默和泪水。   她记得,她是这么回答玛丽埃塔的:“是啊,他们实在不像,一点也不像——而这就是我想要嫁给他的理由。”   她的丈夫和塞德里克毫无相似之处,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总是会为她拭去泪水,也总是会给她一个宽阔的肩膀哭泣。   这就足够了。   在塞德里克去世后,秋曾经历过一段极其痛苦的时光。那段回忆像是被泪水浸泡过,回想起来始终是觉得伤心。她曾经试图向哈利·波特和其他的男孩们寻求过安慰,但是谁都取代不了塞德里克。在与最后一个男朋友分道扬镳后,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待在塞德里克的画像前,与他对话,向他哭泣。   画像上的塞德里克年轻帅气,英气逼人,和他活着的时候别无两样。他总是那样,垂下眼认真地倾听她带着泪水的诉说,柔和地安慰她,抚平她心上的褶皱。她的手指轻轻地抚过毛糙不平的画像,她甚至觉得,将自己一生的爱情奉献给这已死少年的画像,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可是,有一天晚上,塞德里克的画像对她说:“秋,你不可以这样。”   秋抬起头,隔着泪眼,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画像。   “塞德里克已经死了。”画像上的塞德里克难得地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他摇着头,宣布着自己的死刑,“而我,只是一幅画像而已。”   “你和他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我抵不上十分之一的他,”画像上的塞德里克垂下眼,“但是,秋,作为一幅画像,我也能知道——如果塞德里克知道你现在的你变成了这个模样,他会恨自己的。”   一滴硕大的泪水从秋的眼角滑落,她看着眼前的画像。   “你还活着,还有很长的人生。你得忘记塞德里克,你得去看这个世界。”画像上的塞德里克,一字一句,认真地对她说,“你可以用你的双眼,替我、替塞德里克去看这个世界。”   那一晚,秋没有回到拉文克劳的塔楼。她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门口和画像彻夜长谈。时隔二十年的时光,秋竟已回想不起他们究竟谈论了些什么。只是,当破晓的光一寸寸打量整个城堡,秋擦去自己最后的一滴泪水,朝塞德里克的画像微微地、微微地笑了起来。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她说,“谢谢你……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的画像释然地微笑了起来。   然而,在秋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在路的拐角遇到了一个斯莱特林的七年级女生。那个女生用丑陋而乖张的表情恶狠狠地瞪着她,她一眼便认出这是妮迪亚·特拉弗斯。   “你还在和迪戈里的画像谈恋爱吗?”妮迪亚挑起眉毛,讥讽地问,“真是恶心。”   秋没有理睬她,径直离开了。事后回想起来,她才产生了些疑问:为什么妮迪亚·特拉弗斯会在凌晨五点出现在塞德里克的画像附近,为什么当时她头发蓬乱神色疲惫像是和自己一样一夜未眠?   她没有去追寻这些问题的答案——妮迪亚如何,她毫不关心。只是,那一夜之后,她再也没有去塞德里克的画像前驻足了。   她潜心学习、考试,从霍格沃茨毕业,然后勇敢地参加了战斗。霍格沃茨保卫战大获全胜,正义战胜了邪恶,伏地魔死去,食死徒落荒而逃。她看着晨光微熹的霍格沃茨,心下忽然有一种清澈的平静:塞德里克,亲爱的塞德里克,我替你看到了正义的胜利与和平的到来。   塞德里克和那场充满了鲜血和泪水的屠杀被写进了史书,而秋只是埋葬起这段回忆,向前继续自己的生活。她遇见了自己的丈夫、和他结婚生子。他带着她旅行,他们走过世界的角角落落,她发现魔法世界之外的别有洞天。她平静地生活,乃至老去,以至于当别人再提起“塞德里克”的时候,她心中也是平平静静,仿佛说起的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他人。   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养成了写信的习惯——她不太给其他人写信,但几乎每天都会写给塞德里克。她什么都写——工作的困苦,爱情的来临,孩子的成长。每每写完一封,她便施一个火焰咒,看着羊皮纸在自己的眼底燃烧成为灰烬。她相信塞德里克能读到。   她知道,自己始终不可能为爱而死——那么,便活下去吧。坚强地生存,深深地相爱,让塞德里克戛然而止的生命在自己身上重新开出绚烂的繁花。   从此,用她双眼,替他看这世界——他走出了她的生命,他还在她的生命,他是她的生命之生命。   在站台上,秋亲吻了安琪拉,拥抱了艾布特。小小的艾布特别过脸朝他爸爸走去,想要和爸爸进行最后一场男子汉之间的对话;而时值青春期的安琪拉走上火车,一溜烟便没了影子。秋落了单。   她伫立在原地,望着周围这些昔日的同窗、如今的父母们带着笑意送别自己的孩子,她忽然有些孤单,进退维谷着不知道是否该去和别人招呼——直到她听见有人喊自己。   “夫人,这是您掉的手帕吗?”   她转过身,看见一个瘦小的女孩握着一张手帕,笑吟吟地站在她面前。她身上是过时了几十年的女巫打扮——怎么看都不像出自一个年轻母亲之手;她的头高高地昂起,这个动作让秋莫名觉得眼熟;秋注意到她身上没有彰显学院身份的标记,应该和艾布特一样是个霍格沃茨的新生。   “哎呀,还真是的——谢谢你。”秋从女孩手中接过自己的手帕,对眼前的小姑娘充满了好感,“你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吗?就你一个人?”   “我奶奶陪我来的,但我让她先回去了,这里烟雾太大,对老年人身体不太好。”她伶牙俐齿地回答道,冲秋眯起眼睛笑。   “你奶奶也是女巫?”   “我奶奶是尤莉安·特拉弗斯。”   秋一下子怔忡在了原地。   尤莉安·特拉弗斯,妮迪亚的奶奶,特拉弗斯家在霍格沃茨保卫战结束后剩下的最后一个人。   “您似乎认识我奶奶?”小女孩聪慧地看出了秋一瞬间的愣神。   “嗯……我当初和你的……姐姐一起在霍格沃茨学习过。”面对着眼前这个年纪小得可以做自己女儿的小姑娘,秋这番话将她拉到了自己的平辈,让她觉得有些别扭。   但是小女孩却没有理睬这些,她笑得更深些:“您认识妮迪亚?她不太招人喜欢对吧?”   秋没有回答。但是她却以沉默默认了这一点。   “我是被奶奶收养的。我也叫妮迪亚,用来纪念那个二十年前的妮迪亚,奶奶总希望我能变得和她一模一样。”女孩高高地扬起下巴——秋总算想起来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动作十分眼熟了,“但是,我绝不会活成她的样子。”   女孩子说完,露齿而笑:   “毕竟,现在活着的人是我,而不是她嘛。”   还没等秋来得及作出回答,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呜呜地发出了声响,女孩小声说了句“糟糕”便挥手道别了秋,一个健步跳上了火车。火车缓缓启动,她看着那个小女孩在窗口朝自己招了招手,然后火车载着一车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一起走远了。   秋的丈夫走到她的身边,看着渐行渐远的火车:“碰到了认识的人?”   秋凝视着前方,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好像忘记了什么。她听见自己说:“嗯,算是吧。”   她转过身,和丈夫一起,离开了这充满了回忆的站台。   亲爱的塞德:   今天我送走了安琪拉和艾布特,期待他们的来信。   另外,我今天还遇到了“妮迪亚·特拉弗斯”,但却并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特拉弗斯,她很讨人喜欢。   她的话也让我久久不能忘怀。现在的我坐在书桌前,手握羽毛笔,忽然由衷地感激——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心脏还在跳动,我还能代替你看见这一切美丽的风景。   能够活着,继续看这精彩的世界,真是太好了。你一定也在这么为我高兴吧。   你的,秋   2017年9月1日   秋搁下笔,望着窗外霞染天边。   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是永远有人年轻。   也许在那个遥远的霍格沃茨里,会有另一个妮迪亚·特拉弗斯,会有另一个哈利·波特,另一个德拉科·马尔福……当然,也可能会有另一个秋·张和另一个塞德里克·迪戈里,他们也许依旧是相爱的,他们也许永远是相爱的。   现在活着、生存着的是他们——未来,是被他们握在手里的。   秋觉得有一些羡慕,更多的却是感激——她漫长的余生,还有那么多、那么多年。   她闭上了眼睛。她曾经遇到过的、即将遇见的千万种风景,也许只有等她到了梅林的世界,才能和塞德里克细细详说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2017.09.01存稿 霍格沃茨十九年后开学快乐!!! 也祝大家开学快乐!!!(你tm) 文里出现的小妮迪亚·特拉弗斯是新脑洞的女主,这个脑洞不急我慢慢来。 全文加番外到这里全部结束啦!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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